受傷200多天后,江西省貴溪市公安局刑偵大隊民警程永林仍在與康復過程中的痛苦頑強地抗爭著。
“我感到臉部的鈦釘在不停跳動,好像要冒到皮膚外面!”
生死瞬間帶來的人生痛苦轉折
今年4月,程永林和同事在盤問涉槍嫌疑人時,遭同案嫌疑人駕車瘋狂撞擊。生死瞬間,他一把推開同事,自己被撞致重傷,全身23處粉碎性骨折,肺部、雙腎嚴重挫傷,僅臉部就用了98顆鈦釘進行復位。
數次煉獄般的手術治療,程永林經受住了身體和意志的極限考驗。最近,他又面臨新的考驗:植入面部的鈦釘與肌體產生排異,每天臉部通紅腫脹,使他頭暈欲裂,急需檢測更換排異的鈦釘;脫落的全口牙齒要進行修復矯正;粉碎性骨折的右腿須經手術復原。
恢復健康、重返崗位是程永林的愿望。身體承受致命創傷和多次手術的他面臨著后續艱巨的挑戰。“我堅信能早日康復,回到崗位。只要我還是一名警察,就還會義無反顧沖鋒在前!”困難并未使程永林減弱追求健康、事業的勇氣。
執行急難險重任務時沖在前面
當一名警察是程永林自小的夢想。出生在貧困家庭的他,中學、大學都是靠著叔叔和鄉親們的資助完成的。1997年他考入警校,畢業后如愿成為一名人民警察。程永林懷著感恩的心,珍惜每一個崗位,一次次在生死考驗中毫不退縮、在執行急難險重任務時沖在前面。
“他早晚會成為一名英雄。”程永林曾經的領導、貴溪市公安局塘灣派出所原所長江勇德如此評價他。
2004年冬天,塘灣鎮蘆甸村山林著火。正在值班的程永林接到報警后,立即騎著摩托車趕往現場投入滅火戰斗。由于天干物燥、風勢很大,火借風威,很快將程永林包圍,情形十分危險。鄉親們敲著銅鑼呼喊他撤退。
下山途中,程永林發現一名村民被大火圍住。他立即沖進火海,把村民背了出來。山高路峭,程永林背著村民險些掉入懸崖。他的頭發、眉毛被燒焦,皮膚被樹枝劃破,但他全然不顧,一口氣把村民背下山,送上了救護車。
2006年5月,在上饒市公安局信州分局刑偵大隊工作的程永林參加了一次圍捕持槍搶劫嫌疑人的戰斗。程永林主動請纓,擔任抓捕主力。
凌晨時分,行動小組包圍了嫌疑人藏匿的出租屋。為了防止驚動嫌疑人,大部隊埋伏在四周,程永林和兩名戰友頭戴鋼盔、身穿防彈衣,悄悄來到出租屋門口。
房間的燈關著,嫌疑人有沒有防備?槍在什么地方?民警一概不知。來不及猶豫,程永林抬起腳,“砰”的一聲把門踢開,借著屋外的一絲光亮,第一個沖了進去。嫌疑人驚醒,伸手摸向枕頭。程永林一個飛身撲了上去,和戰友們一起死死摁住嫌疑人,給嫌疑人戴上手銬。掀開枕頭,下面果然藏著一把手槍,子彈已經上膛!
“專案王子”屢破疑難案件
程永林勤奮好學,虛心求教。同事審案時,他坐在旁邊聽;前輩做的案卷,他借來反復研讀。凡有大案要案,領導第一個想到他。入警15年,程永林被12次抽調參加江西省公安廳、上饒市公安局專案組,大家稱他“專案王子”。
2006年3月,上饒市信州區發生一起震驚全市的敲頭殺人案,一對母女夜間在路上被敲擊頭部致一死一傷。因線索缺失,該案偵查數月仍無進展。
程永林是專案組成員。他決定對受害人社會關系再次排查。通過走訪,程永林得知,受害人隔壁原先的一名租客在鎖廠上過班。他腦中一閃,受害人是被鈍器所傷,鎖廠不是要使用錘子這類鈍器嗎?
程永林開始對這名租客開展重點查訪,他首先從其女友著手。程永林以流動人口登記的名義找到該女子仔細詢問。在詢問過程中,他不動聲色地觀察女子的穿著和舉動,只見她右手上的一枚戒指顏色灰暗,而手指上卻沒有印痕,似乎是剛戴不久。
“受害人有一枚戒指被搶,和這有關聯嗎?”程永林想。他立即聯系受害人家屬,向他們描述了戒指的詳情,得知被搶戒指與女子所戴的十分相似。以此為突破口,程永林確認該女子的男友何某為犯罪嫌疑人,迅速布控將其抓獲,一起搶劫殺人案順利告破。
2015年中秋節前的一天晚上,貴溪市某醫院發生一起盜竊案,一名患者家屬的摩托車被盜。
接到報警后,程永林與技術員趕到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醫院的監控由于像素過低又沒有紅外功能,雖然拍到犯罪嫌疑人的作案過程,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人影。連報案人看過視頻后,也認為破案沒戲。
程永林卻沒有放棄,他一幀一幀地反復查看嫌疑人作案前后的視頻,最終發現嫌疑人在作案時有一個輕微的揚手動作。這一細節引起程永林的注意,他斷定這是一個扔煙頭的動作,便立即趕回現場,果然在現場提取到一枚煙頭,通過DNA比對,查出了一名有盜竊前科的犯罪嫌疑人。經過深挖,程永林帶破了十幾起盜竊案件。
從警15年,程永林共偵辦刑事案件近2000起,抓獲犯罪嫌疑人800余名。
“永林還在,我們就有一個完整的家”
“叮囑他身體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他也沒聽。再見到他時,已經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了。”妻子張微紅回憶程永林受傷時的情景,語氣中既有埋怨又滿含關愛。
今年4月25日中午,程永林從外地出差回來,岳母特地做了他最喜歡吃的黃豆燒咸肉,全家難得聚在一起吃了頓午飯。張微紅見程永林身體不舒服,還發著燒,便勸他請假在家里休息。可程永林惦記著手上辦的案子,便又回到單位。誰知兩人再見時,程永林已身受重傷。
從事刑偵工作以來,程永林便沒有休過完整的假期。家離單位僅數百米,可因為忙辦案,家人常常十幾天見不著他。2014年10月的一天晚上,出差辦案半個多月的程永林,回到家里便倒頭大睡。母親見狀幫他脫去鞋襪、蓋上被子,猛然瞧見他腳掌的血泡。母親打好熱水,在他腳部敷上毛巾,然后輕輕將血泡挑破,擠出血水。疲憊的程永林卻渾然不知。
程永林受傷時妻子已懷孕一個多月。她忍受著巨大的精神創傷,每日寸步不離地守護著丈夫,終因勞累過度,在懷孕3個多月時不幸流產。
丈夫重傷、胎兒流產,這個曾經溫馨的小家庭經受著沉重的打擊,文靜柔弱的張微紅逐漸堅強了起來。“永林還在,我們就有一個完整的家。我們會風雨同舟、相持到老。”
真情的關愛、堅定的守護,給了程永林最好的療傷藥。他也期待著早日戰勝傷痛,回到戰友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