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99热这里只有精,在线网站av,一本大道在线一本久道视频,视频在线一区二区三区,污网站视频

報社公告: 江西德興招商引資實現首季開門紅【投票】2017.3.15.江西消費者滿意度調查候選醫院【投票】2017.3.15.江西讀者滿意度調查候選學校2017.3.15.江西讀者滿意度調查候選學校公示2017.3.15.江西讀者滿意度調查候選醫院公示市場信息報社工作證件申領登記表
當前位置首頁市縣動態
清明猶記好家風 追憶我的爺爺朱壁具父親朱鐘孝的革命歲月
來源:市場信息報 作者:朱淳兵 時間:2017-10-04 

核心提示:每年清明時節,最是后人追思先輩動情的時刻。我的老家江西省瑞昌市洪一鄉是一塊紅色熱土,誕生了許多革命的仁人志士,我的爺爺朱壁具也是其中一位。他是一名積極的抗日分子,曾經協助中國軍隊抵抗日軍侵略,并與堂弟朱明文在朱灣、余家山、水段、北嶺一帶組建成立一支地方自衛大隊,有效地支援了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我的父親朱鐘孝也繼承了我爺爺好家風,解放后,積極投身到土地改革、“大辦民兵師”的熱潮中,并使自己成為了一名全國勞動模范。重溫著這種革命家風,更使我有著不同的感懷與銘記。

一、爺爺篇


A、悲慘的童年:8個月喪母8歲喪父


我的爺爺朱壁具,字有成,光緒甲辰年(1904年10月11日)出生在江西省瑞昌市洪一鄉朱灣村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

爺爺的父親,即我的曾祖父朱美燧,共有兄弟三人,自己排行老大,兩個弟弟分別叫朱美烘、朱美炳。曾祖父是老大,最早結婚生子。

爺爺出生后不久,我那只有20剛出頭的曾祖母不幸患病,加上當時缺醫少藥,在我爺爺只有8個月的時候,就撒手人寰,丟下我正值壯年的曾祖父和年幼的爺爺。曾祖母的不幸去世,給我的曾祖父的身心帶來了巨大的打擊。望著年幼的兒子,曾祖父只能選擇堅強,一個大男人既是父親,又是母親。

爺爺剛過8歲生日,長期憂郁的曾祖父也倒下了,也是一場不知名字的急病奪去了他年輕的命。8歲的爺爺只得跟隨二叔(我的二曾叔公)朱美烘生活。好在我的曾叔婆沒有生子嗣,特別喜歡這位侄子。由于我爺爺從小就能說會道、聰明能干,曾叔婆將我爺爺視為己出。可是好景不長,也是一場大病讓我這位曾叔婆撒手人寰。

曾叔婆去世后不久,曾叔公朱美烘帶著他的侄子,即我的爺爺來到余家山一個喪偶的寡婦(即后來的曾叔婆)同居生活。在余家山生活期間,爺爺幫助二叔放牛、打柴,非常懂事聽說;隨著年歲的增長,爺爺還學會了耕種田地、扶犁打耙,農村的農活,無一不精。爺爺的懂事和吃苦耐勞,深受曾叔公和后來的曾叔婆的一致稱贊和喜愛。

B、 幸福的青年:娶妻生子兒女雙全


在余家山生活了近10年后,爺爺已經從一名羞澀的少年成長為一名英俊的青年。苦難的童年,培養了爺爺堅忍不拔的性格。考慮到自己已經成年,就是一名頂天立地的漢子,爺爺決定離開二叔、二嬸,回到老家朱灣獨立生活。

民國15年(1926年)9月,爺爺回到朱灣生活不久,正值北洋軍伐孫傳芳派第五方面軍陳調元部第二軍劉鳳圖和第五軍畢化東率部駐防瑞昌,目的是為了阻止南方的國民革命軍北伐。10月11日,在國民革命軍英勇抗擊后,孫傳芳部敗退瑞昌縣城;11月5日,國民革命軍獨立第二師第六旅何培基部攻占瑞昌縣城,并派兵駐防,史稱“南北兵”。

“南北兵”在瑞昌一帶的混戰,使當地生靈涂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真正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此時,爺爺剛與奶奶成家不久,為了躲避兵禍,爺爺不僅要照顧細腳伶丁的奶奶,還要組織和帶領村民東躲西藏躲避兵禍。

1931年,我的姑姑朱帶娣來到人世,爺爺奶奶都感到非常幸福。雖然家里窮,但好在爺爺能干,把一個小家庭打理得有聲有色。1933年,我父親在爺爺奶奶的東躲西藏中也誕生了。盡管是在逃避戰禍,爺爺奶奶為自己兒女雙全感到欣慰和幸福。


C、 烽火的歲月:武漢保衛戰全面打響


父親出世后的短暫幾年時間,爺爺奶奶過了相對一段平靜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長。民國26年,即1937年底,抗日戰爭全面暴發,接著是上海淪陷,緊接著又是日本侵略軍侵占了南京,國民政府被迫西遷重慶。但是,國民政府機關大部和軍事統帥部卻在武漢,武漢實際上成為當時全國軍事、政治、經濟的中心。除了武漢以外,中國大部分大城市幾乎都被日軍占領,所以日軍大本營認為,只要占領武漢,就可以削弱國民政府的統治,最終迫使蔣介石投降!于是決定發起武漢會戰!

武漢,地處中國腹地,九省通衢,自古都是兵家必爭之地。1938年5月,日軍大本營決定一部沿淮河進攻大別山以北地區,由武勝關攻取武漢;另以一部沿長江西進。

為了阻止日軍從黃河一線進攻武漢,拖延時間,蔣介石決定在黃河決口,制造黃泛區,迫使日軍中止沿淮河主攻武漢的計劃,改以主力沿長江兩岸進攻。

1938年6月29日,日軍使用了化學武器,攻破了江西北部長江上的馬當要塞,自彭澤登陸,洞開江西門戶,使抗日戰爭的戰火正式燃燒到江西。

1938年7月,父親只有4歲,日軍的炮火就從上海一直燒到江西,燒到我的老家——瑞昌市洪一鄉朱灣村。由于奶奶是一雙細腳,走不動路,此時的爺爺整天身上背著6歲的姑姑、手里抱著4歲的父親東奔西跑,還要照顧一雙細腳的奶奶以及其他村民四處逃命。

就在爺爺奶奶帶著我姑姑、父親和村民四處逃命的時候,奶奶又生下了我的小叔子,取名朱忠悌,又名朱譜生。由于戰亂,缺醫少藥,不到3歲的小叔子因一場意外的高燒而夭折。

D、積極支持抗日,幫助搶修戰地工事


1938年8月至9月,日軍第十一軍九師團在師團長官告住良輔的率領下,與波田支隊聯手侵占瑞昌縣城,并侵占第一區高豐、洪下、花園、肇陳、樂園、洪一等鄉鎮。9月30日早晨,日軍約一旅團,附山炮8門,企圖由張家山、雙港橋向西竄犯。中國守軍第四師及新三師從洪一余家山、新開山各方包圍攻擊,使日軍受到了重創。

當天,一個日軍中隊大約60余人竄至朱灣村下邊后背的大垴山,在一處山凹里扎營;此時,中國軍隊就埋伏在該村對面的門口山的山頂上,修起了工事。據村里的老人說,一到晚上,兩軍對射的子彈,像帶著火光的流星,在村里的上空密密麻麻地對射著。

這股日軍,晚上就龜縮在大垴山的山頂上,白天就到村里搶東西,什么壞事都干。為了支援中國軍隊的抗日,爺爺伙同堂弟朱明文一道,帶領當地村民協助部隊在門口山的山頂上修筑工事,還發動群眾為部隊送水送糧。

據了解,當時日軍的人數相對較少,但武器精良,正面沖突,中國軍隊根本不是對手。但是,日軍對當地的地形并不熟悉,特別害怕夜戰。而中國軍隊武器落后,但擅長夜戰,尤其是近距離的槍戰或肉搏戰,而且慣于使用大砍刀。

為了消滅這股日軍,中國軍隊的一名軍官就找到我爺爺商量,要求找一個熟悉路徑且身體強健的年輕人晚上帶路殺敵。于是,爺爺就安排了自己的堂弟朱壁鉦為中國軍隊帶路。

為了麻痹敵人,我軍一面讓戰士不時射擊;一面安排100多名軍事素質較好的戰士,每人手拿一把大砍刀,悄悄地跟在朱壁鉦的后面,沿著村邊河道,利用半夜時分,從一個名叫“一斛垅”的山溝里找到一條小道,四面包抄這股日軍。

由于是晚上,敵人則龜縮在大垴山的山凹里不敢出來,只是做做樣子,也不時胡亂地朝中國軍隊的陣地上亂放幾槍。

為了避免在肉搏戰中傷到自己的人,中國軍隊每個人的左手背上系一條白布條,好讓大家分辯誰是自己人。

半夜時分,除了幾名在山口放哨的日軍外,其余日軍正在該山凹的一處平地里睡覺,旁邊還有幾名日軍后勤兵正在煮飯。為了不驚擾日軍,我軍人人口里銜了一截小木棒,防止咳嗽咳出聲音。由于山林密,只有兩條小路通往山頂,幸好當晚天起了大風,呼嘯的風聲,即使山林里有點動響敵人也不容易發現。

大約午夜2時左右,幾名手腳麻利的中國軍人很快就將幾名哨兵干掉。剎那間,一百多百中國軍人如同天降神兵,四面包抄,一踴而上,吶喊聲、喊殺聲、槍聲此伏彼起,讓睡夢中的日軍驚慌失措,有的來不及拿武器就成了刀下鬼,多數日軍因為手忙腳亂,嚇得往山頂上跑,企圖從背面的山溝里逃跑,無奈中國軍隊人多,個個手拿大砍刀,此時,精良的武器也發揮不了作用。中國軍人個個像只猛虎,撲向日軍,整個戰斗不到20分鐘,60多名日軍被我軍徹底消滅,被砍死的日軍尸體,被掀翻在北面的一處山溝里。從此,這條山溝就當地村民叫成“死兵垅”。



E、 勇敢的壯年,在戰火中拉起隊伍抗日


戰斗結束后,考慮到槍聲已經驚動了距離不到3公里駐扎在雙港橋的日本援軍,中國軍隊也不敢戀戰,也來不及打掃戰場,就迅速撤回陣地。

此時,1000多名日軍援軍聽到槍聲后,從雙港橋朝朱灣方向準備瘋狂反撲,又遭到了我軍第四師及新三師的包圍和切割,死傷無數,不敢戀戰,只得倉皇向西逃竄。

第二天一大早,發現山頭上已經沒有動靜,爺爺和堂弟朱明文帶領幾名膽子較大的村民,悄悄地爬到山頂上去看個究竟。村里一名叫朱美近的村民,在一處地溝里撿到一枚日軍手雷,出于好奇,不小心拉開了引擎,結果將自己炸死。于是,爺爺一邊吩咐村民小心手雷,一邊安排村民打掃戰場,有的撿到好幾支槍,其中上余村村民余香炳,一個人撿到12支“三八式”大蓋。在爺爺的組織下,村民們將撿到的槍支集中保管,共有“三八式”大蓋60余支,其他槍械彈藥無數,還繳獲了一匹白色的東洋大馬。

看到這么多戰利品,爺爺立即召集頻受戰亂之苦的村民,提出準備成立一支自己的隊伍,得到了村民們的一致響應。經集體討論后,決定由朱明文擔任首領,我爺爺朱壁具為副,發動朱壁廣、朱壁鏜、朱壁錟、余香炳、余修英、黃繼章等一批村民共計120余人,組成了朱灣自衛大隊,并分三個中隊,分別由朱壁鏜、朱壁錟、余香炳擔任中隊長。整個大隊共有“三八式”大蓋65支、漢陽造30支、土銃40余支,還有駁殼手槍、長龍火炮無數,整個隊伍全副武裝。成立朱灣自衛大隊,目的是既可支援中國軍隊抗日,也可抵御外來隊伍的侵擾。

民國30年,即1941年1月23日,駐陽新日軍乘瑞昌抗日游擊區兵力南移瑞武路之機,派兵600余人由洋港和瑞昌張坊、八門、紅屋瓦等地進擾,大肆焚燒搶掠。24日上午,在國民黨瑞昌縣警察隊以及朱明文和我爺爺朱壁具領導的朱灣自衛大隊共200余人分路抵抗,兩支隊伍各百余人,由水段山縣署出發,向紅屋瓦一線之敵迎擊。當朱灣自衛大隊的人馬行至肇陳樟樹下時,正好與前來侵擾的日軍相遇,激戰3個小時,斃敵6人,傷敵10余人。

由于日軍不熟悉地形,地形又復雜,加上自衛大隊手中都是剛從戰場上撿來的日軍武器,日軍也不敢持久戰斗,紛紛向陽新方向潰退。

一時間,朱灣自衛大隊的名聲大振,就令國民黨瑞昌縣政府以及周邊民團也刮目相看。


F、 與鄉鄰結怨,自衛大隊被鎮壓解散


朱明文,又名朱壁欽,字敬齊,號明文,光緒已巳(1905年12月13日)出生于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兄弟五人,排行老大,另外的四個弟弟分別叫朱壁鏜、朱壁錟、朱壁鏵、朱壁鈞。朱明文為人仗義,愛打抱不平,深受當地群眾的愛戴和擁護。因為小我爺爺一歲,叫我爺爺堂哥,兄弟倆情同手足,言聽計從。

朱明文當上自衛大隊長后,由于手下的人數一多,自己手中有槍,加上打了幾場漂亮的勝仗,部分人開始不受約束,也干了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引起了當地一些鄉紳的強烈不滿。尤其是朱明文本人,開始也有些驕橫起來,與同村多名村民的妻子私通,還不讓人家的丈夫說話。爺爺曾經多次告誡這位堂弟,不僅自己要以身作則,還要約束好手下的人。“勤職業,修心術,何患饑寒?貪財色,亂人倫,必戕身命。”這是爺爺常對堂弟朱明文說的一句話。

然而,在這件事情上,朱明文沒有把堂哥的話聽進去。不久,當地一位村民得知自己的妻子與朱明文有私情,發誓要到國民黨瑞昌縣政府告發朱明文,并以兩擔干稻谷的價格,請當地一位鄉紳書寫訴狀,并聯合另外一名鄉紳聯手狀告朱明文。

得知這位村民要告自己的大隊長,朱明文手下的幾個人偷偷利用晚上的時間,將這名村民就地槍決。霸占了人家的老婆,還槍殺了人家,那還得了?朱明文和部下的所作所為,更加激起了部分鄉紳的不滿。

此時的爺爺,非常冷靜,勸告朱明文:要么向政府自首;要么改惡從善,金盆洗手。

就在此時,國、共兩黨在合作的問題上開始摩擦不斷,經常派軍隊圍剿活躍在瑞昌一帶的新四軍挺進大隊和贛北游擊隊。考慮到自己被人告到國民黨瑞昌縣政府,加上與花園一帶的民團王武耀等人在某些利益上也不時發生過沖突,朱明文有了與新四軍挺進大隊和贛北游擊隊接觸的想法,爺爺極力表示贊成。

當時,新四軍挺進大隊有一部分隊伍駐扎在洪一洞下。得知朱明文這個想法后,當地的一名鄉紳一面向時任國民黨瑞昌縣縣長黃石生告狀,稱朱明文準備投靠共產黨領導的新四軍;一面聲東擊西,放出風聲稱新四軍已經進駐北港。朱明文不知是計,信以為真。1941年11月初的一天,朱明文騎著自己的東洋大馬趕往北港,準備接觸新四軍,結果被早已埋伏好的國民黨軍隊用套馬素絆倒,將朱明文捆綁。

朱明文被抓后,威風凜凜,不肯低頭認罪。此時的黃石生也有了自己的想法:目前正是抗日戰爭的關健時刻,也是國家需要人才的時候,朱明文一表人才,有勇有謀,又有一支隊伍和大批武器,何不收歸自己所用?不打算槍斃朱明文,準備關押一段時間后再給予釋放。

得知黃石生不打算槍殺朱明文,當地幾位對朱明文有意見的鄉紳以“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放朱明文就是放虎歸山,不殺朱明文不足以平民憤”為由,再次聯名上書黃石生,要求槍斃朱明文,以儆效尤。

1942年11月18日,無可奈何的黃石生只好以“通共”為名,下令將朱明文槍殺于武寧縣泉口鎮棗源。

G、再無心江湖,解甲歸田拒絕進官場


朱明文被黃石生下令槍斃后,其領導的朱灣自衛大隊已是群龍無首。一時間,自衛大隊內部也亂成一窩粥,替朱明文復仇的聲音此起彼伏。尤其是朱明文的親弟弟朱壁鏜、朱壁錟年輕氣盛,更想替哥哥報仇雪恨。

然而,自從朱明文被槍殺后,周邊的各派勢力都盯著這塊肥肉,也明爭暗斗。朱壁鏜、朱壁錟兄弟因先前仗著哥哥的勢力也曾干了一些不得人心的事情,分別遭到了其他民團的槍殺。很快,手下的人員,收編的被收編,繳械的繳械,自衛大隊已經不復存在。

朱明文遭到槍殺后,一家老少的處境十分艱難,妻子何新嬌是個細腳伶丁的女子,兒子朱甲中只有8歲,四個女兒朱愛云、朱云庚、朱木云、朱菊云都未成年,加上兩個弟弟朱壁鏵、朱壁鈞尚未成年。為了照顧好堂弟的家人,爺爺就作主,將朱壁鏵立給自己的二叔朱美烘為嗣,跟自己生活在一起;將朱壁鈞過繼給堂叔朱美煥為嗣,讓四個女兒分別安排到周邊幾個村的大戶人家當童養媳,侄兒朱甲中跟隨母親何新嬌生活。

爺爺之所以將將朱壁鏵立給自己的二叔朱美烘為嗣,一是二叔沒有嫡親子嗣;二來自己沒有親兄弟,也把朱壁鏵當成為自己的親兄弟。為了延續二叔朱美烘的香火,爺爺又從長坑一戶貧苦人家抱來一女孩子,名叫何珍庚,準備養大后與朱壁鏵成家。只是后來朱壁鏵因故出走,何珍庚長大后就嫁給了另外一個堂弟朱壁江為妻。

就在爺爺領養朱壁鏵、何珍庚的時候,三叔朱美炳突患急病不幸去世,留下了三歲的女兒朱冬娥孤苦伶仃。爺爺視朱冬娥為親妹妹,也把她接到自己家中撫養。然而,連年的兵禍與災荒,家里確實難以供養這么多人。考慮到朱冬娥年紀尚幼,又無父無母,為了不讓她遭受饑餓,爺爺又將朱冬娥送到武寧縣泉口鎮一無兒無女的大戶人家當女兒撫養。

民國32年至34年(1943年至1945年)夏,國民政府軍某部司令康景濂部駐防于瑞昌第三區及瑞武(瑞昌至武寧)、瑞陽(瑞昌至陽新)邊境,當地人習慣于稱呼康景濂為“康司令”。康景濂由于手中有強大的軍隊和武器,很快就平息了這一帶民團的紛爭。

康景濂(1895-1985),本名康萬鎰,字景濂,國民黨陸軍少將,遼寧省遼陽市千山奇二臺人。早年入張學良東北軍,后經張學良保送,于1926年赴日留學,先后就讀于東京成城學園,早稻田大學,日本步兵學校。1931年“918事變”后回國,復歸于張學良麾下。長沙會戰之際任第二游擊縱隊司令,少將軍銜。抗戰結束后,任職國防部中將高參,1949年隨國民黨赴臺灣,曾任臺灣郵政局長。退休后移居美國,1985年病逝于舊金山。1939年3月21日,中華民國南京政府授予陸軍少將。

1943年,康景濂得知我爺爺是朱灣自衛大隊的副大隊長,就上門懇請我爺爺出山,并許愿給一官半職,目的是為了招攬一批舊部到他部隊去。爺爺知道康司令的一片苦心,但婉言謝絕。自從堂弟朱明文槍殺后,爺爺無心江湖,決定解甲歸田,頤養天年。


H、傳承好家風:為人要孝、悌、忠、信

爺爺沒有上個學堂,但能說會道明事理,在當地有“瞎眼先生”之稱。意思是沒有上個學,但比有文化的人還要明事理。

隨著抗戰的勝利,接著是國、共兩黨的三年內戰暴發。爺爺雖然沒有再介入到這場國內戰爭中去,但他關心政治,關心國家大事。經常教育我父親為人要孝、悌、忠、信,并將父親的名字取名朱忠孝,叔叔的名字取名朱忠悌。他還給自己的子女立下一套規矩:為人的道理全憑孝、悌、忠、信;治家要以勤儉為先。

爺爺在世時,從來不過生日。有一次,奶奶為他的生日多炒了幾個菜,他竟然對奶奶說:“世俗之人多喜做生,母難之日反而歡樂!生日是母親的難日,我從來不過生日,也不打算讓孩子們跟我過生日。”

1949年全國解放,接著就是全國掀動了土地改革運動。1951年,17歲不到的父親就參加了轟轟烈烈的土地改革運動,爺爺鼓勵父親要熱愛祖國、熱愛黨,多為人民做好事。土地改革,事情復雜、繁瑣,但父親繼承了爺爺堅忍不拔的性格,雖然沒有上幾天學,但他的口才極好,講話很有鼓動性,在當地有相當高的威望。

20歲那年,父親與當了5年童養媳的母親成親。第二年,生下了大姐水雪。大姐出生不到8個月,一直身體健康的爺爺在田間勞作時突然感到身體不適,等被家人發現抬回家時,由于當時的醫療條件有限,耽誤了搶救時間,當天就撒手人寰。

我沒有見過我爺爺,爺爺的故事都是從父親和奶奶的口中得知。在我的姐妹兄弟6人中,只有大姐朱水雪出生。1955年3月,大姐出生只有8個月,爺爺在田間勞作時突患風寒不治去世,享年51歲,屬英年早逝。

爺爺的不幸去世,對父親是致命的打擊,尤其是年輕守寡的奶奶,更是無法接受。好在日軍侵略老家的時期,正是父親由童年走向少年的成長時期,在跟隨父母親東奔西跑的日子里,也鍛煉了父親勤勞勇敢的品格,也繼承了爺爺生前提出“為人要孝、悌、忠、信”的好家風。

二、父親篇

I、  響應黨號召,積極投身國防建設

全國解放不久,百廢待興,20歲剛出頭的父親,繼承了爺爺不怕吃苦的好傳統,積極投身到社會主義建設中去。因為思想積極向上,父親很快就成了全村年輕人的領頭羊,還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土地改革,搞農田基本建設,挖長河,建東垅水庫,支援高泉水庫、紅衛水庫、大壤水庫、柘林水庫建設,到處活躍著父親的身影,到處一呆就是幾個月不回家。

1958年10月,響應毛澤東主席全國要“大辦民兵師”的號召,全縣16歲至50歲的男女壯年(除五類分子和殘廢人員外),全部編入民兵組織,全縣共編組為一個民兵師,8個民兵團,149個民兵營,403個民兵連,基干民兵8938人,普通民兵51198人,真正實現了“全民皆兵”。父親正是響應這一號召,積極參加民兵組織。

在參加民兵組織的日子里,為了熟練掌握射擊要領,父親總是刻苦鍛煉。每天收工歸來,父親總是趁著吃飯前的閑空,隨手掂起院子里的木棍把當槍桿練瞄準,睡覺前趴在床上練習臥姿。白天出工干農活,田間地頭,都成了他的訓練場。

事實上,1958年全國大辦民兵師,作為加強國防力量、防止帝國主義侵略的一項重要的戰略措施,在配合軍隊作戰,搶險救災,支援國家經濟建設等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父親就是在這個背景下成長起來的。

生產打先鋒,練武當標兵。由于成績突出,父親被推薦擔任當時肇陳公社的民兵營長兼朱灣大隊的民兵連長。父親是個要強的人,干什么事情都總是追求完美,事事都要爭先進。他不僅自己的軍事過硬,所帶的民兵營在江西省軍區、九江軍分區組織的比武中也屢次奪魁。

父親領導的民兵營,有基干民兵300多人,步槍、沖鋒槍近200支,還配發有多挺輕機槍,對于一個20多歲的小伙子來說,身上的擔子是相當重的。這邊既要按時完成上級下達的訓練任務,那邊又不能脫離農業生產,還得保證槍不離身的民兵們的安全。好強的父親從來沒打退堂鼓,始終堅持勞武結合的理念,帶領民兵在農業生產中爭先鋒、打勝仗。

老家洪一是個窮山溝,那時的河道不象今天這樣改造過,每到雨季,山洪就會爆發,村莊和整畈的稻田就會被洪水淹沒。此時的父親,是最繁忙的時候,他總是帶領民兵突擊隊沖到第一線,到處抗洪搶險。碰到干旱時期,父親又要帶領民兵突擊隊去抗旱,用肩膀挑水到幾里遠的山頭水田里抗旱保苗。

就在父親帶領民兵四處奔忙時,母親突然患病,腰上長了個很大的惡瘡(俗名叫背花),而且一病就是10年,也臥床了10年。為了母親的病,父親訪遍了當地郎中;有時是白天參加集體勞動,晚上點燈到山中挖草藥,好在家中有奶奶料理。由于父親是個非常要強的人,當時正值大搞農田水利建設,父親又帶領民兵突擊隊挖長河、修東垅水庫,支援高泉水庫、紅衛水庫、大壤水庫、柘林水庫建設,幾個月不能回家,家中的妻子臥病在床,卻沒時間顧及。然而,父親帶領的民兵營卻成為一支堅強的戰斗集體,屢屢受到上級的表彰。


J、出席群英會,受到中央領導人接見

1960年2月,經過層層選拔推薦,父親作為“民兵英雄”、“群英代表”,成為全國民兵英模代表大會的候選人,由江西省軍區統一集中到教導團參加為期一個月的封閉培訓,準備進京參加全國首屆民兵英模表彰大會,接受毛主席和中央首長的檢閱。

赴京接受表彰前夕,時任福州軍區司令員韓先楚將軍、江西省軍區司令員鄧克明將軍專門為江西代表送行。1960年4月18日,全國首屆民兵代表大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召開。4月23日下午,代表團接到通知,毛主席要在次日下午4點接見參會民兵。24日,父親與全國1500名民兵代表一道在人民大會堂參加表彰大會,并在大會上作典型發言,并受到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云、林彪、鄧小平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

接見期間,毛主席還委托張愛萍將軍向出席會議的全體民兵英模代表每人贈送一支56式國產半自動步槍,子彈100發,槍托上刻印有“全國民兵大會”字樣,整個接見活動持續了50多分鐘。隨后,毛主席與其他黨和國家領導人同民兵代表們一起合影留念。

這次表彰會,父親在北京整整呆了半個月。從北京接受表彰回來后,父親幾乎天天將槍背在身上,到處作報告,既威風又感到神圣。那時候,能受到毛主席的接見,就是無尚的光榮;那支刻有“贈”字的國產56式半自動步槍也一只伴隨著他,白天在田間勞動帶上它,晚上睡覺和它一起入眠,軍事訓練更是形影不離,三天兩頭還要擦拭保養一次。

“文化大革命”期間,父親也曾經受到過沖擊。有人告我父親私藏槍支,當造反派們上門要求我父親交出槍支時,遭到了父親的嚴詞拒絕:“我這支槍是毛主席贈給我的,誰也不能亂動!”面對凜然威嚴的父親,造反派們也不敢過分造次,只好作罷。

1978年,父親還先后參加了福州軍區、江西省軍區召開的表彰大會,時任福州軍區司令員的楊成武將軍還親自為他頒發了獎狀。1960年至1984年間,父親還多次應邀到各地去做英模事跡報告。

1983年,國防部根據新出臺的《民兵武器裝備管理規定》,槍支逐步實現了集中統一保管,上級軍事機關也收藏了父親這支由毛主席贈送的國產56式半自動步槍。


K、榜樣的力量,好家風世代傳承,

父親一生酷愛民兵工作,就連我和弟弟的名字也名“朱淳兵”、“朱淳民”。他始終相信毛澤東主席“兵民是勝利之本”這句話。他先后擔任過人民公社時期的民兵營長和大隊民兵連長。他經常講:“打江山,靠的是人民武裝;保衛江山,也要靠人民武裝。”

雖然家庭負擔特別重,但他仍然積極參加民兵活動,給民兵講解:民兵在未來戰爭中的地位和作用。在軍事訓練時,他和民兵們一起摸爬滾打,給大家做示范講解,他把自己學到的本領,全教給民兵。他所在的朱灣大隊民兵連,幾乎每年都被評為九江軍分區、瑞昌縣人民武裝部和肇陳人民公社的民兵工作先進單位,他本人多次被九江軍分區、瑞昌縣人民武裝部和肇陳人民公社評為“優秀民兵干部”。

1964年,我一對雙胞胎姐姐來到人世,這是我母親生下我大姐后整整10年后,再次懷孕。接著,我和弟弟、妹妹相繼出世,家庭的重荷,讓我父親沒有精力和時間繼續在外面發展。由于父親右手從小受傷,少了一根主骨,用手勁的農活相對沒有那么靈活,但父親要強的凜性讓他承受起一家8口人吃飯的重荷。

隨著我們弟兄姐妹們的成長,飯量也越來越大,家庭的負擔也越來越重,父親逐漸從村領導的崗位上退了下來。雖然沒有擔任村里的職務,但他非常關心村民的生活,經常與新上來的村干部交流思想,談個人看法。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父親帶頭落實農村各項經濟政策,帶領農民發家致富。當國家要求土地承包到戶的時候,不少吃慣了大鍋飯的村民思想有些想不通;也有的村民對分到手的土地挑肥揀瘦,矛盾重重,火藥味十足。組長因為推動不了工作而被迫辭職。此時的父親,以一名老共產黨員的身份,挑起了這個重擔。為了土地早日分到農戶,他上門上戶逐戶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很快就得到了村民的擁護。父親也因此多次被中共瑞昌縣委授予優秀共產黨員的光榮稱號,并當選為縣人民代表大會代表。

父親最大的特點,就是一生不曾脫離過勞動,他雖然是一名全國民兵英模,但他的身份一直是農民。即便是他擔任大公社時期的民兵營長期間,他一直在抓生產勞動,落實勞武結合的國家政策,始終戰斗在勞動的最前線。除了生命的最后幾個月,實在無法下地勞動了,才被家人送進了醫院。盡管住進了醫院,但他仍然關心田地里的莊稼以及老百姓的生活。

1988年11月,55歲的父親突然感到身體不適,經醫院診斷,父親患有肺氣腫和風濕性心臟病。醫生告訴我和家人,父親的病與他長期風里來雨里去的工作有關。父親患病期間,受到了時任瑞昌縣委書記嚴春忠、時任縣委常委、組織部部長陳洪源等領導的關心和照顧。1989年6月28日,父親在瑞昌縣人民醫院因病搶救無效,與世長辭,走完了他那只有56年、光榮而又平凡的一生。

父親的一生,始終傳承著爺爺制定的家風,不僅為人要孝、悌、忠、信,治家也要以“勤儉”為先。爺爺、父親保存下來的好家風,也將激勵著我們兄弟姐妹。父親去世后,我按他的要求到部隊參軍,退伍后先后在多家報社工作過,但不管工作怎么調動,始終以爺爺、父親為榜樣,用實際行動踐行著他們保留下來的良好家風。